向滑板说再见，足球将彻底主导未来潮流文化？

前不久，为迎接 2018 FIFA 世界杯的临近，Kim Jones、Virgil Abloh 一同现身在伦敦举行的英格兰与尼日利亚 Nike 球衣发布会。对于前者，英国人的身份足以表明其与足球文化的渊源。10 年之前，他就与以足球服起家的运动品牌 Umbro 展开合作，那个系列至今仍被人津津乐道。而对于 Virgil，相信很多人都难把他与足球运动相联系，尤其考虑到其国籍的关系。毕竟在美国，相比起四大职业体育运动篮球、棒球、橄榄球与冰球，足球毫无疑问是最不被「待见」的运动，更别提美国国家队无缘今年的世界杯。

活动期间，除了 Virgil 脚上那双将 Nike Air VaporMax 跑鞋与足球鞋 Mercurial Vapor 混合打造的鞋型外，就要属由他设计的 Off-White™ x Nike 联名足球衣最为引人注目。与此同时，亦让公众对他的足球「知识」有了惊喜认知。不难看出，服饰上的棋盘图案设计灵感来自克罗地亚国家队服，而胸前的 Off-White™ 字体则与多特蒙德俱乐部 1998-2000 赛季主场球衣设计有著异曲同工之妙；还有那醒目的「Team Virgil」队徽，可以明显看到荷兰国家队队徽的影子。对于那些不熟悉 Virgil 的人，你可以说他做足了功课，但事实是，他的确与足球运动有著不少交集。

「我的父母都来自加纳/西非地区，足球是那里最流行的运动。在自己 4 岁的时候，父亲就非常希望我踢足球。而自己也从年齡很小的时候一直踢到上高中。」Virgil 曾在去年底 Art Basel Miami 期间自己所主持的「足球衣文化」Workshop 中谈起。值得一提的是，那次活动上，不仅有 032c、Awake NY、Heron Preston 等当下人气街头品牌打造了特别版本球衣，包括 Fat Joe、Skepta 等传奇音乐人亦参与其中。

如是看来，在「The Ten」所掀起的 DIY 风潮之后，这位当今潮流圈的领军人物又要藉著「世界杯年」缔造一场足球文化狂潮。不夸张地说，也许这一次，足球将彻底接过滑板的接力棒，成为主导未来潮流美学的核心文化。那么与此同时，有一个问题值得我们思考：足球文化究竟是如何一步步成为 Streetwear 的新宠？

关于这个议题，我们不得不从足球运动在美国的发展谈起。毕竟，这里是当今街头潮流文化的中心地带。1994 年，美国成功地举办了第 15 届 FIFA 世界杯，让足球的流行度在这片热土上有了第一次大爆发。之后，随着美国女足在其领域确立霸主地位，以及像 Thierry Henry、David Beckham、Andrea Pirlo 等超级巨星登陆美国职业大联盟 MLS，一向崇拜英雄主义的美国社会逐渐正眼相待这项运动。因此，拥有深厚球衣文化的美国体育迷们，开始穿着这些足球巨星的球衣出现在各个场合，即使大部分人对足球运动只是肤浅了解。尤其如 Beckham 这样在流行文化中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物，亦为足球在美国扩大了粉丝基数，并将其纳入了流行文化版图。

2005 年，Supreme 与 Umbro 出人意料地合作，推出联名足球衣。如果考虑到 James Jebbia 的英国背景，这不足以为奇。但想到一个滑板品牌推出足球服？这在当时可谓罕见至极。随着不少 Supreme 滑手亲身示范，足球衣在滑板场上流行开来。7 年后，来自大洋彼岸的英国、当时作为新晋滑板品牌的 Palace 亦推出了与 Umbro 的第一个合作系列，其将 90 年代英格兰队服重新演绎。值得一提的是，这件潮流圣物如今市价已逼近 4 位数美元价格，可见其影响力地位。之后，每逢 Palace 推出全新系列，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要属它的足球衣设计。两大滑板品牌既定基调后，如 Gosha Rubchinskiy 等后辈街头品牌纷纷效仿，继续将「足球服传统」发扬光大。（在 Gosha 的 2018 春夏系列中，这位俄罗斯设计师甚至将整个系列完全变为一场足球文化 Showcase）就连 Thrasher、HUF 这样的骨灰级滑板品牌亦步后尘，推出足球衣；这还没有提 Nike 与 SOPHNET. 的结晶物 F.C. Real Bristol，无不是足球入侵街头时尚的实验品。因此一定程度上讲，如果说足球服渐渐取代滑板在街头文化中的地位，倒不如说滑板主动退位，并助力足球一点点取代自己的位置。

此外，我们还不能忽略 Rapper 们在足球衣登堂入室的潮流文化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虽然之前有 Pusha T 穿着 AC Milan 球衣出镜以及 Snoop Dogg 的足球队服收藏，但最被业界津津乐道的里程碑时刻要属 Drake 在 Instagram 上登出自己所穿粉色尤文图斯球衣的照片。凭藉 Drizzy 的影响力，一时间，满街尽是足球服的现象即刻成行。但要说到 Drake 为什么会穿足球服，其实也是为了向自己的 Grime crew 靠拢。众所周知，足球是 Grime 文化的 DNA 之一，Rapper 们来自伦敦的不同地区，拥有各自支持的球队。足球已成为他们的谈资，并经常像 Rap Battle 一样争得面红耳赤。如 Skepta、Stormzy、AJ Tracey 等 Grime 代表人物穿着足球衣登台早已见怪不怪。而随着 Grime 在北美地区颇受推崇，Grime Rapper 们的着装风格亦慢慢被粉丝模仿。

有趣的是，不少人认为 Drake 所引领的 Stone Island 风潮全部归功于户外风格的兴起，其实不然。在不少资深足球迷眼中，这样的着装风格实属足球文化中 Casuals Movement 的衍生物。其发源于 80 年代早期的英国，当时的足球流氓为了不引起警察的注意，故意穿著较为高档的服饰混淆视觉，例如 CP Company、Lacoste、Sergio Tacchini 等，而 Stone Islands 亦是其中之一。

毫无疑问，随着俄罗斯世界杯进入最后倒数阶段，足球衣风潮将会愈演愈烈。尤其是 Kappa、Umbro 等在当下怀旧风盛行的潮流圈重振旗鼓的品牌，无疑迎来了回归根基的最好时机；而对于愈发街头化的高端时尚品牌来说，如何将足球文化注入自己的美学理念亦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