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品牌常说的「Community」是什么？他们又是如何相互影响？

在街头服饰领域中，「Community」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无论是地缘概念的社区，还是每个品牌忠实追随者聚集而成的社群，或是更广意义上街头服饰爱好者们形成的共同体，「Community」都已成街头文化领域的中坚力量，无论是那些想要建立起一个社群的品牌领导者们，还是街头文化的爱好者和推动者们，都汇集到一起，甚至连 HYPEBEAST 从最初的博客一步步发展到现在，也是其「Community」不断扩大的结果。

在英文世界，我们总是听到那些设计师和品牌主理人们说到 Community，在这些情况下，Community 既有地缘上社区聚集的含义，又可以上升到脱离地理限制的社群。社区更多指的是现实中倚靠地缘因素而建立的生活共同体和社会关系，是地域空间内群体间的互动。社群则由社区发展而来，共享相同的价值观，注重群体和个体之间的交互关系。社区强调空间，而社群则强调人的关系，社群能把不同时空的人们连结到一起。为了更好的讨论当下街头服饰的社群文化，我们也请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几位街头服饰品牌创始人加入对话。

Nick Holiday

Holiday 主理人

在我看来，它的形成是共同利益汇聚在一起，也许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也许只是为了进一步推动这一共同利益。我认为社群不应该有任何限制，一个社群如果想要推动世界往积极方向发展建立，则需要强大的根基。Nick Holiday 的社群更像是那些会支持我所做的事情，并想要和我做类似的东西的人们，当然还有那些欣赏我作品的人。

Zach Macklovitch

Saintwoods 主理人

我认为 Community 一词反映了一群拥有相同兴趣和追求的人。无论是围绕服装品牌，运动还是政治信仰等层面来划分，社群的成员都是通过同一种需求和愿景而聚集在一起。当我们讨论街头服饰的社群时，我觉得其本质还是可以回归到希望通过衣着来表达自我这一点。

但从地缘上来说，为什么更多的街头服饰社群都集中到城市中心而不是郊区或农村？我觉得很大的原因是当密集程度变大，被许多其他人包围着时，树立鲜明的个人身份就变得尤为重要，在渴望成为最真实的自己的同时，也能遇到许多兴趣相投的人们。

Estelle Bailey-Babenzien

Noah 主理人

对 Noah 来说，「Community」既是本地的，也是全球的。它是一种共享思维和信息交流的方式。Noah 的 Community 包括了我们的工作团队，纽约和日本的员工，还有我们在纽约和日本商店附近的社区。我们在设置店铺时就牢记了这一目的，为大家提供一个交流思想和见解的地方，同时，除了衣服之外，我们还想要通过共同目标，使我们的品牌变成一个好的平台与人建立联系，并在服装之外产生影响。当下，很令人遗憾的一点是年轻人对 Hype 产品过度痴迷，但还有很多关于人权和环境保护的事宜需要更多人关注。

Shauna Toohey

Perks And Mini 主理人

PAM 在 2019 年迎来了巴黎时装首秀，但我们不想只是做一场单纯的走秀，而是决定和朋友们一起带来「No Show Official」企划。那时，我们邀请了其他 6 个品牌（Adish，Aries，Cometees，Facetasm，SomeWear 和 United Standard）一起进行展示。我们选址在巴黎一个非常具有社区意识的书店 OFR ，还邀请到设计师和时尚买手朋友们，在现场进行服装搭配，唯一的规则就是身上必须包含至少两个品牌。我们希望向人们展示日常穿衣的真实习惯，并非一个品牌从头到脚。参与者来自世界各地，同时还有超过 100 多人在街上观看了全过程，我觉得这是一个行动中的社区，我们得到的结果也非常积极且创造了许多正面的能量，让我们看到了合作的力量。
我一直认为 PAM 是全球街头服饰社群的一部分，这个活动也证明了这一点。每个社群的个体贡献可以是大也可以是小，但这没有关系，因为社群不只是关于个体的单数，而是有关于「我们」。

Yasar Ceviker

AKOG 主理人

对我们而言，AKOG 的社群不在于地理上的层面，而是一群有来自不同背景和不同年龄层段的人们，但他们和 AKOG 有着相同的价值观。我们一直都致力于生产耗时较短但质量高的产品，且这些单品都能陪伴我们的消费者一生，从而达到减少购买行为的目的。我们的产品都尽可能在本地制造，本着尊重环境和人的角度出发，我们不断努力改善我们的产品和服务，我觉得这种态度在当下的服装产业尤为重要。

落合宏理

FACETASM 主理人

对我来说，Community 意味着一群拥有相同的价值观的人们，努力想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我觉得 FACETASM 的社群是一群不怕创造新价值，并愿意分享爱的人们。

Himm

DOE 主理人

词面上来说，社群像是你的街坊邻居、左邻右舍。放在如今的语境可能就是拥有同一价值观和偏好的特定圈子。无论是街头品牌还是其他类型的品牌，Community 都是建立在意识形态上的。

社群文化在不同国家的差异

 
01/ 社区的地缘因素正在被社群文化打破

我们曾经谈及街区店铺是如何反哺当地潮流文化的，上面也谈到社区和社群的不同。说起世界各地的潮流街区，如洛杉矶的 Fairfax 纽约的 Soho，伦敦的 Shoreditch High Street 和 Soho，东京的里原宿等，地缘因素一直都是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社群文化最初建立的根基。深谙里元宿文化之道的落合宏理依旧肯定社区的力量：「在当下，我认为与周围的社区分享我们的价值观尤为重要。在相互理解和尊重的同时，创造出一种独特的文化很重要。」

纽约 Soho 作为重要的潮流地标，占据重要街角地位的 Noah 也很有发言权。Estelle 就表示 「Noah 与周围的社区息息相关，也会特意去融入当地社区。对于那些了解我们的人来说，Noah 的店铺就像是一个可以一直来闲逛的地方。我们还喜欢与当地艺术家合作，并在我们的画廊墙上展示他们的作，同时还会出售朋友们的书籍，并在我们的店铺内举办各类活动。」

AKOG 创始人Yasar Ceviker 也表示：「我们店铺所在的街区，一度死气沉沉，但当我们于 2013 年开业时，周围也相继开出了很多年轻具有活力的店铺、餐厅与酒吧，自然而然也就形成了一个社区。在 2015 年，我们与 adidas 首次合作时，我们就在店铺前街前面组织了一场足球赛，我们将街道封了起来，这在德国并非易事。那天从我们的顾客到邻居，各种各样的人们都在观看欢呼，我们也许不认识在场的每一个人，但那时我也意识到我们其实已经融入那个社区，已在这扎根，也能因此发展壮大。社区文化在慕尼黑至关重要，店铺的选址自然也会影响品牌的形象和生意。店铺们可以给那个区域的生活文化创造积极的活力和自然的归属感，实际上我们许多忠实的客户都住在离店不远的地方。」

到了国内，Himm 则说 「上海和北京的社群文化历史相对久远，从 90 年代的地下一直到如今浮出水面。深圳相对来说社群文化比较年轻，富有朝气，不像现在上海的鱼龙混杂。」。

但随着互联网的不断发展，加之 COVID-19 的影响，这种地缘因素带来的格局也在被社群文化的发展而打破。Zach Macklovitch 就说到：「 Saintwoods 的办公室，我开设的俱乐部 Apt 200 和我的餐馆都在蒙特利尔的 Plateau 街区，这个区域聚集了许多蒙特利尔年轻的艺术家，学生和新鲜血液，因此从一开始，无论是 Saintwoods 还是 Apt 200 都是想要与我们所在的社区建立共生关系。话虽如此，当我们在洛杉矶，迈阿密或巴黎开展 Pop-up 时，我们的社群也随之发生变化，但蒙特利尔的重要组成部分依旧存在，只是加上了多年以来我们结识的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设计师，杂志编辑，摄影师，作家等，他们的个人属性，丰富了我们的社群也使得我们的社群文化独特而不可复制。」

Shauna Toohey 也表示「PAM 的 Community 和地理位置无关，更重要的是一种将人们与 PAM 联系起来的心态。我们的实体商店在悉尼和墨尔本拥有强大的社群和追随者，但在网络发达的当下，我们在世界各地也有许多受众。实体店铺确实是向世界分享我们工作和愿景的最佳方式。但我仍然相信 PAM 不只是一个品牌，而是一种声音，我们希望与世界各地的人们建立联系并保持沟通。」

02/ 疫情之下的「线上生活」

当然社群文化一直都存在，而在互联网文化不断发展的当下，再加之疫情的因素，「线上生活」也成了一种新的 Norm。今年的巴黎时装周，越来越多的品牌加入的线上发布的模式，并加入 VR、 AR 等技术将虚拟实境通过沉浸式的体验，更好的体验品牌文化和设计。这从某种程度上也说，也是时尚界和街头服饰产业不断民主化的体现。而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们也看到类似 Virgil 参与中央美院的线上课程和对谈、Prada 线上秀后设计师与各地学生的对谈，各种更易获得的资源和品牌直接交流的机会得以出现，在旅行受到限制，地缘因素成为更大问题的时候，品牌们也在探索「线上」和数字世界的可能性。

在疫情笼罩之下，以及像 BLM 等社会运动辐射到各界的当下，街头服饰的社群意义也变得尤为重要，而 Community 也成为一个品牌稳定发展的根基。上一年，在疫情不断蔓延的美国社会，同时又迎来 BLM 运动这个长存矛盾的冲击，我们也听到类似 Kerby Jean-Raymond 这样的带头人在艰难时刻站出来，通过 Pyer Moss 来「Give back to Community」。

Nick Holiday 则进一步预测社群文化的发展是街头服饰未来的必由之路，更不用说疫情的影响对于「Brick and mortar」实体店铺的打击。「洛杉矶有很多很棒的街头服饰品牌，FTP 是我心中最好的洛杉矶街头品牌。但现在 Melrose 和 Fairfax 上的店铺，和以前已经不同，很多时候我们在谈论洛杉矶的社群文化的时候好像都会归结到这些街道，但我个人并不太喜欢去到那里。当我刚来到洛杉矶时，那个街区鼓舞了我，但现在它改变了很多，况且疫情真的让实体店铺的情景发了巨变。我和我的朋友不久前还在讨论，疫情的出现加速了街头服饰的发展历程，目前的状况其实是未来 4 个月至 4 年内街头服装的发展可能。它改变了一切，也让那些没有做好准备的品牌提前迎来必经的阻碍。」

街头服饰社群的中心

01/ 民主化

无论是何种社群，民主化这一特性一直是其存在的核心。街头服饰建立在一个民主、反主流文化思维及社交媒体基础上，当传统主流时装品牌被迫学习一种网络文化衍生的新兴设计语言时，街头服饰的社群就早已存在。早期街头服饰就对主流时尚审美没有辐射到的边缘区域起了兴趣，早在社交媒体流行之前，街头服饰的爱好者们就已经在发展他们自己的社群了。

在社交平台如 Facebook 和 Instagram 兴起前，不少论坛如 NikeTalk、BapeTalk、Strictly Supreme 以及 ISS/Sole Collector 对于街头服饰消费者收集信息都极为重要，虽然这类论坛已经消失，但这种社群的交流模式得以保留至今。街头服饰文化的民主性在不断被提及的当下，其实也由来已久，能民主地决定穿什么才是最酷的，普通人的权利和业内人士的一样大。

「街头服饰的社群文化是青年文化的一部分，由早期传播街头文化的领导者为中心，并始终由年轻的社群引导消费，这种模式非常有意思」，落合宏理说到。而社交媒体的兴起，这一关系被放大了。顾客们能依赖于品牌以及媒体平台来创造、传递信息，但是信息的传播却更多依靠社交媒体上的点赞和分享。

而这种关于话语权的讨论更是在 Nick Holiday 这样非传统意义的服饰品牌中得以体现：「Holiday 与文化之间的纽带比其他街头品牌也许更紧密。我将自己沉浸于艺术中，与各类艺术家合作，不仅仅是我欣赏的音乐人。Nick Holiday 最新季型录由 Kevin Abstract 拍摄，他不仅是一位了不起的音乐人，还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摄影师。」

02/ 真实性

街头服饰的社群文化无法简单被捏造，当下的消费者都非常聪明，很能分清营销手段和品牌的操纵行为，真实性才是最重要和核心的部分，你必须成为一个社群的一部分才能与周围的人们建立联系并做出贡献和分享，钱只能买到一个愿意被出售的社群。Shauna Toohey 继续说到：「PAM 忠于品牌身份本身，我们一直都在追求品牌的真实性。在疫情之前，世界正在慢慢萎缩，似乎全世界的大城市们都在变得越来越像，我觉得除了人口以外，我们的街头服饰社群和洛杉矶或纽约也很相似。」

Estelle 也补充道：「Community 肯定会给年轻人带来一种归属感，但对 Noah 来说，我们更倾向于举办活动，将人们聚集在一起，讨论相关的文化，从而引起人们对产品的兴趣，而不是将购物行为视为建立 Community 的根基。」

Zach Macklovitch 也拿出当下街头文化领军人物的具体例子出来，并强调社群文化是不能被伪造、购买或突现的：「当然我们都同意 Virgil, Matthew Williams, Heron Preston 等人对街头服饰和设计师紧密连结的贡献，并由此创立出一种文化，一种社区，但我相信这些形成并非有意而为之。我所认识的这些设计师和主理人们都是非常真诚，勤奋和善良的人，他们会竭尽所能将自己社区中已经存在的创意或在时尚之外的东西融入到主流品牌之中。在未来，品牌们必须牢记的一点是，社群文化是不能被伪造，购买或者一夜间出现的，它必须由品牌领导者通过每日的维护和打造，慢慢积攒品牌忠实的追随者而来的。而且这些追随者不能仅仅通过因为名人带货等原因获得，而是真正与品牌拥有同样追求和目标的人们。」

Nick 进一步补充道：「对我来说，把顾客放在第一位，向他们展示我认为酷的东西，就是我们品牌的全部，同时我也不喜欢肆意给谁贴上任何的标签，那样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限制，街头服饰的原始精神已经成型，回归到真实性上依旧是最重要的。」

03/ 归属感

街头品牌社群文化的建立还是依托品牌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当然还有产品的拥护度。不可避免的「社群文化就如同社交媒体的标签一样」，特别会让年轻人们找到一种归属感。在一开始，我们就说到 Community 的定义是共享相同的价值观，那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们聚在一起，自然有种归属的群体意识。落合宏理表示：「街头服饰社群的力量来自年轻人天生对事物的热情，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追求 Hype 的原因。」

Yasar Ceviker 还提到了品牌身份的重要性， 「清晰的品牌身份定义也是社群文化得以稳固的基础，我们始终忠于品牌 DNA，这也能为我们吸引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尽管我们品牌的根源来自于滑板和嘻哈文化，但人们不会立即将这些东西与 AKOG 联系起来。但在了解我们的品牌之后，这些背后的文化和对于归属感的追求，也将人们凝聚在一起。在我眼中，对事物的热情追求是街头文化的起源。」

Nick 也提及他与 BROCKHAMPTON 的关系：「社群肯定会给年轻人带来一种归属感，当我第一次遇到 BROCKHAMPTON 这群人时，就发现了强烈的社群意识，也让我感到了群体的力量，这使我想更努力地工作，和我身边的这些才华洋溢的人们一起做出贡献。找到那些和你有着同样信仰的人们，并共同努力将你们的梦想一起实现。」

那么要如何找到这种归属感， Zach 也坦言只是通过几件服饰并不完全。「一个人的衣着可以让那个群体的人们知道你受同一种文化影响，但不能仅仅因为穿着就成为街头服饰社群的一部分。当然，社群会给年轻人带来一种归属感，但仅靠购买单品是无法做到的，你所听的音乐，阅读的书籍，看的电影，参观的美术馆，参加的集会和你所属的文化社群都有关。」

Estelle 也说：「要想要加入街头服饰的社群，物质基础确实是一个硬性条件。但对于那些热爱滑板、冲浪等极限运动或是与街头文化相关群体的人们，那么相信通过这种共同兴趣他们就已经能自然而然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也是最真实的方式。我们鼓励年轻人热爱自己所热爱的，找到「自己」而不是强行成为别的人。」

街头服饰社群的包容性和局限性

01/ 包容与吸收

毫无疑问社群文化将人们聚集在一起，这是人性的一部分，一个「小小社会」可以帮助消除焦虑和孤独感，拥有可以与他人分享的兴趣可以让人感到快乐，这种相同的兴趣也在无意间成就了一个社群。但社群不需要商业和产品的支撑，而是对所有人开放的。

Shauna 与我们分享到「街头服饰的社群文化在信息发达的当下，变得非常易得。即使你住在一个小镇上，网上的资源和交通运输的便利，也让街头服饰变得更加流通。在很多年前，我意识到我需要保护 PAM，因为我不希望品牌文化被稀释或篡改，但最近我和 Misha（PAM 的另一位创始人）意识到，PAM 更像是一种交流方式。我们对创意，音乐，艺术，设计，生活，世界有着一种坚定的信念，而我们想与任何有兴趣的人分享我们这些观点。PAM 希望能促进对话的发生，为他人带来方向和想法，并将这些讯息传播到更远的地方。」

在被问到街头社群文化的包容性如何这个问题，品牌创始人们都告诉我们他们想要通过品牌来建立一个面向所有人的平台。「对于 AKOG 我们非常注重包容性，绝对不希望通过我们的产品价格来设定门槛或因此定义我们的社群。」Nick 也表示「Holiday 是面向所有人的创意平台，它传递和表达的是我的艺术和我感兴趣的事物。青年时期的我通常会呆在街头服饰店里一整天而不要报酬，仅仅是因为我喜欢被这个文化包围，而且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要加入街头文化的圈子太难了。现在的情况就有所不同了，但我还是想和刚接触街头服饰的年轻人说，不要因为这个社群看起来太酷，而被吓跑。」

当然也有一些声音，鼓励年轻人们创立属于他们的新的社群。落合宏理就鼓励「与其加入一个已经非常成熟的社群，不如去建立一个新的群体。很多年轻人或许想要成为老一辈街头服饰社群的一部分，但我觉得不如去建立一个有价值的新社群文化。」Himm 也说到：「社群文化就是通过包容和吸收来不断的扩大，每个人来给自己的社群添砖加瓦。对于刚接触的新人，还是建议多学习多开拓自己的眼界多积累后来发现自己适合在哪里。」

02/ 性别差异仍是问题

然而，无法否认的一点则是性别差异依旧存在。无论是在我们的 HB 100 榜单里，还是任人凭空想出女性主理人或街头设计的代表时，名单上的名字还是少之又少。PAM 联合创始人 Shauna Toohey 就表示：「我认为当下街头服饰领域还可以接纳更多的女性，当前这仍然还是个男孩俱乐部。我在这个领域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很幸运遇到了 Misha，在整个品牌发展的过程中，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但我不确定如果我是位单打独斗女性，是否一切还能发展的如此顺利。让我感到很难过的是，在平权运动的这么多年里，女性在街头服饰领域的地位似乎还未能达到与男人平等。」

当我们说起潮流世界的女性时，Ambush 和 Sacai 或许还有 CACTUS PLANT FLEA MARKET 会出现在脑海中，但作为街头服饰的代表人物来说，女性的占比依旧可怜。在女性消费者日益增长，且女性完全可以舒适穿着男装的场景下，无论是街头服饰爱好者还是设计师们都要进一步争取平等的话语权。

关于如何获得平等的话语权，Shauna Toohey 也给出自己的建议：「我从青少年时期就对街头服饰很着迷，部分原因是因为穿着这些衣服可以展现我所喜爱的音乐和文化。消除偏见或不公平的第一步，是要能意识到我们文化中，甚至自己内部存在的性别偏见，当然女孩间的相互支持也非常重要。同时，不去支持那些不尊重女性的品牌也是大家发声的关键。女性消费者其实是街头服饰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我也希望在行业中能有更多更好的代表出现。」

相比之下，Estelle 则比较乐观：「我觉得街头服饰领域的女性们相比起其他行业来说，彼此间的竞争较少，协同合作较多。我们没有在强行加入这个 「Boys Club」，而是在努力发展自己的事业和争取话语权，同时女性们一起包容团结，即使面对疫情，女性们也能平衡家庭和事业，形成相互支持的网络。我觉得整个街头服饰的社区也正在共同扭转一切形式的性别不平等行为。」

可以见得，街头服饰的社群文化还在不断发展之中，成熟度也依不同国家街头服饰场景的不同而变换。而其讲求民主，追求真实性的特质也在改变整个街头文化场景的面貌。在疫情依旧笼罩不散的当下，街头服饰品牌和整个街头文化都受到冲击，拥有稳定的社群文化无疑能使品牌更健康持久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