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ever Chuck-瀧泽伸介、王逢陈、李剑解构 Converse Chuck Taylor 经典之道
各个界别的创作人,带来东京、伦敦、北京对经典设计的见解。
每个人都可能拥有一双的 Converse Chuck Taylor,对每个人也都有一番特别的意义,对不少创作人来说也不例外,或者是一份重要的回忆,又或者成为灵感的启发。这款诞生百年的经典,今年以「Forever Chuck」作为主题,更伙拍 HYPEBEAST 一次过邀请了 26 位亚洲代表,打造造型特辑及访问,探讨 Daring Spirit 精神。当中亚洲 3 位创作人,包括 Neighborhood 设计师瀧泽伸介、Fengchen Wang 设计师王逢陈、大波浪乐队音乐人李剑,特别深度分享对 Converse Chuck Taylor 的感觉,想起当初遇上 Chuck 时的人生,以及不同时代、不同地方的创作风貌,让读者也有亲历他们走过的人生道路。
瀧泽伸介
Neighborhood 设计师
Forever Chuck, Forever Rugged
在你未建立品牌前时候,东京的时尚面貌是怎样?
这可与 Chuck Taylor 很有关系!Chuck Taylor 的轮廓很特别,在很久以前已经是很流行,加上 80 年代后很多卖美国进口货的店,你不配衬上 Converse Chuck Taylor 的话,可是完成不到整个潮流造型。这些美国货品流入的时间,亦是我们萌生做自己品牌的契机。我不是一直迷上机车、军服的,有一段时间 Techno、Hip-Hop 音乐充满了里原宿,整个氛围相当有趣,古著与所有东西都能互相搭配,亦是一切的开始。
在充满冲击的里原宿之中,必定有很多影响你的人呢
在早期的里原宿,名店很少,感觉相当休闲与自由。这样的环境吸引了不少创作人聚集,大概是 1980 年代时,那里只有一些旧屋,但却相当有趣。一直以来有很多艺术家启发了我,如 Jeff Decker、Jack White,但其中两位是影响我最深远的,一位是 Eugene Lemay,他从战后得到的所见所闻,转化为艺术,及后亦为艺术界供奉不少,包括成立了 Mana Contemporary;另一位则是大家都知道的藤原浩,我认识了他已经 30 年了,从 MAJOR FORCE 时开始他教会我的是思考与处事方式,到现在每天也继续在影响我,非常不简单。
「东京人与外界很不一样,而是他们接受外来文化影响后,会在自己的街头内重新演绎,而我就是把街头与武骨风格平衡起来。」-瀧泽伸介
那么,你认为有甚么 Daring Spirit 影响到你的品牌及处事?
基本上,Neighborhood 从 1994 年起,所挑选的品味及服饰设计,不断钻研工服、军装,再加入电影、音乐的文化故事。由 1960 年代起的摩托车文化,到一些古著军服,再配合东京的设计触觉,就变成了我们品牌的东西。说到东京的触觉,我常认为日本人、东京人与外界很不一样,这里不是说做事的原则、方式,而是他们接受外来文化影响后,会在自己的社区、街头内重新演绎,而我就是把街头与武骨风格平衡起来。要说为何里原宿这么特别,不如说因为里原宿的人很特别,做事大胆之余,坚持有自己投入的元素,我不知这样是不是特别的 Daring Spirit(笑)。
你记起第一双入手的 Chuck Taylor 吗?
要谈到我第一双的 Chuck Taylor 话,不如说我现在穿著的这双,因为我穿 Converse 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但自从他们重新带来了 Converse Chuck Taylor 70’s ,我真的很少换。这双是美国制造版本,在日本是买不到的,而且真的很舒适。我不会换其他颜色,而是会穿到破烂才换,至今这个版本我已经穿破了 4-5 双。加上我每次也会穿上它骑摩托车,很快就会充满油污,可是很好看。
有最喜欢的联乘或特别版款式吗?
有啊,但现在未能公布,我相信你们很快会看到!
王逢陈
Fengchen Wang 设计师
Forever Chuck, Forever Courageous
在做设计师之前,你的人生是怎么样?
我在小时候,一直在探索自己,究竟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我凭去试不同的东西去找出答案,去把自己配合到不同环境,这不只是 Daring Spirit,而是一个人生的终极理想。小时候有很多人会问你长大后想当甚么,但后来我发现其他人是帮不上忙的,那份勇气只有来自己。这包括了面对真正的自己、为自己争取最好的事,看似很基本但很难的事,像我的毕业作品中,我谈及了家人、自己。可能我是个比较情绪化的人,好处是容易把内心的说话说出来,想做的事做出来。
「小时候有很多人会问你长大后想当甚么,但后来我发现其他人是帮不上忙的,那份勇气只有来自己。」-王逢陈
「其他人是帮不上忙的。」是有甚么回忆吗?
小时候,我父母不知道我擅于创作,但学校里的老师知道,因为我每次画画也是最高分数。老师来到家里跟我父母说,「你必定要送逢陈去艺术学校。」可是当时我不知道甚么是艺术,只不想离开同学们,所以留下来。每这样的事不断再次发生,直到大学时,我没有任何的艺术作品可以呈上,我在最后一刹那醒觉,决定零把握地面试,除了父母外没有人支持我。我在学期最后一个月退学,并去学习画画,由拿铅笔学起,幸运地我很快掌握了技巧,而且变成全班表现最好的人,一番努力后,最后我入读到全中国最好的时装学府。进入学府后,你会看到很多从小到大接受专门教育的人,中国的文化就是这样,竞争相当激烈,幸好我也拿了第一名毕业,想起来就像一场冒险。很多时候,你也要为自己勇敢地作决定,这是我最 Daring 的成长过程。
以设计师来说,你会说自己的设计是属于前卫风格吗?
关于我的品牌,很多人说是未来感很重的东西,如 AW 17 的新作,我以运动风格×雕塑艺术的概念出发,质感、构造也很复杂,古典的东西做出来带现代感,穿起来却很舒适。喜欢我以往作品的朋友会说「这不是街头风格啊。」对的,这不是街头风格,也不需要被形容成某种风格,只是我脑海内想出的新东西。每天对著同一样的东西是非常沉闷的事,所以我不会每天对著时装的,音乐、艺术、电影也是我的日常兴趣,Jean-Michel Basquiat 是我最喜欢的艺术家、怀旧的乐队如 Zager and Evans 我也会很喜欢,我可以说大堆兴趣,说上一整天。所以我品牌的风格,就是我的创作自由,没有限制。人们总会以线条、形状、色调、物料、风格去概括设计,我不会被这些东西阻止,阻止我的自由思想,谁也管不了我。
既然不属于任何风格,那你怎样形容作品或设计呢?
例如秋冬 16 的主题是少数民族争取自由,其实生活上很多事也是取决于自由,我不想以固定的东西作灵感,有些东西可能是别人想听到的,一些容易理解的东西如蓝天、白云,我不希望只在「自由」取得灵感,作品、作者本身也是一种自由,不需要别人理解。我在 Royal College of Art 毕业于男装,我的技巧也是非常专业的男装设计,但后来我不想被限制,没有定顾客群的对像年齡、没有定谁会是我的顾客,所以性别也不会限制。我最年长的客户是 60 岁,但最年青的是 16 岁,喜欢我的作品就可以穿上了,这是一个很深层次的共通点,人们总有些共同兴趣令他们可以沟通,我就是想找出这些抽象的连结。中国人会有种说法,隔了一代人(约 10 年)就不能沟通,我认为 Daring Spirit 就是不要想这些限制、隔膜。
「人们穿上 Chuck Taylor 不是为了卖弄甚么,反而是想表达个人风格的人。」-王逢陈
那 Chuck Taylor 是你爱穿的鞋吗?
我想起第一双 Chuck Taylor 是 Classic 的黑色低筒款式,16 岁时买来,当时它伴著我上学,那时吸引来的目光是让人认为我很不同,而且我们画不同的颜色,给予它生命。Classic 也是我的最爱,最简约,最容易穿的配搭,在不同年代也能展示现代感。在 SS 17,我们在配上 Chuck Taylor 在天桥时装展上,它们的轻巧感会为我的高价时装平衡一下之余(笑),亦是相当配搭。
我觉得 Converse Chuck Taylor,由推出以来不自觉地连结了创作人,那种精神是很难解释的。小时候穿上 Chuck Taylor 的人,到老了也会穿著,那种包容性很强的感觉。我在之前说过,在作品中找到连结的力量,一个深层次的共通点,Chuck Taylor 完美地示范了这种精神。尤其是 Converse 并非奢侈品牌,人们穿上它不是为了卖弄甚么,反而是想表达个人风格的人。
李剑
大波浪乐队主音
Forever Chuck, Forever Utopian
你认为有什么 Daring Spirit 塑造了今天的你
Daring Spirit 可能谈不上。我觉得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乌托邦,对我来说从小就觉得乐队才是我的乌托邦,那时候网络还没有这么发达,只能通过一些 DVD 和打口盘来了解国外的音乐,我就觉得这才是我想要的。之前我在天津是有一个正式工作的,后来为了作音乐就果断辞职了,然后到北京来寻求发展。其实 Daring Spirit 在我心里可能就是乌托邦,也是自己欺骗自己,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我。
「其实 Daring Spirit 在我心里可能就是乌托邦,也是自己欺骗自己,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我。」-李剑
如何形容自己的音乐风格?背后又有怎样的灵感来源?
最开始我也没有很明确的个人风格,那时候接触的最多的是 Beyond 乐队,后来国外音乐后我改变了很多,包括 Nirvana 和 Pink Floyd,还有我最喜欢的 Joy Division,他们来自 70 年代的英国,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和他们很接近,所以音乐风格自然而然会很靠近,毕竟音乐来自于生活。再到后来我觉得这个时代可能需要更多新鲜的东西,但是灵魂和音乐风格并没有改变,只是从吉他、贝斯、鼓,拓展到更多电子合成器的部分。整个社会生活的大环境,每个人追求的点都不一样,所以有些人写出来的歌曲是流行音乐,并且多数以爱情主题为主,而我更注重的是社会、自由,还有人们的生活状态,这是我歌曲里最想表达的东西。
你对于当下中国乐坛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现在中国乐坛的大环境其实是越来越好,比如 2011 年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音乐节,而现在全国的音乐节已经越来越多了。我觉得摇滚乐和流行乐的界限已经越来越模糊了,从好的角度想,摇滚乐因为流行乐有了更多展示自己的机会和平台,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听纯摇滚的人也越来越少。现在什么领域都是「快餐文化」当道,以前我们演音乐节的位置可能会往后排,现在一般都给你排到前几个,因为最后可能有一个「张曼玉」压轴(笑)。虽然这会让你的内心遭受一些打击,但是反过来想,最后一个演出可能台下就没这么多人了。至于国内的音乐环境什么时候能够变成像国外那样,这都是和中国经济和文化密不可分的,因为如果大家一直以经济利益为主,那么再过一百年也是达不到那个水准的。从「苟且偷生」的标准来说,现在乐坛发展还是不错的。
在中国独立音乐文化发展的进程中,有什么重要的地方孕育了现在的青年文化和 Daring Spirit 吗?
崔健他们早一辈摇滚人的我不知道,从个人的角度来说,北京 D22 对我的影响特别大,也可以说是我们这种音乐风格在中国的发源地。虽然这家在五道口的 Live House 现在已经关门了,但是我印像中最牛的中国摇滚乐队都在那演出过,那时候大家一起听歌、喝酒、聊音乐,这就是我心目中的一个乌托邦。可能现在自己长大了,思考的问题不再那么单纯,对我而言这样纯粹地方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最后将身上的衣服全脱光了裸奔,就只剩脚上的一双 Chuck 没脱!」-李剑
你什么时候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双 Chuck?总共收藏了多少双?
那挺早的了,第一双应该是 1999 年,我刚上高一的时候,我记得是一双美国国旗配色高帮鞋。那个年代一双正品的 Chuck 很贵,我当时特别喜欢这款配色,所以攒钱去店里买了一双,那时候年纪小喜欢穿花的,就觉得穿出去特耀眼。至于收藏了多少双,我感觉已经数不过来了,而且家里还有好多新的没穿。有一次穿上了 Chuck Taylor 的难忘经历,那时候乐队刚成立不久,正处在一个快速上升期,所以大家的心气很旺,就常在我们家门口的烧烤摊吃串喝酒,有一次喝大了,我们想把对这个社会的不满宣泄出来,最后将身上的衣服全脱光了裸奔,就只剩脚上的一双 Chuck 没脱(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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